我回来了,你还在吗_我们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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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仨 (第6/14页)


    张衣她伯伯不想接纳她,不然张衣当年也不会被陌生人领养。张衣主动提出跟他签协议,她做所有家务,寒暑假出去打工补贴生活费,他支持读书,生活费学费统统记帐,大学毕业後五年内十倍偿还。他算算也合适,再说还有老同事的眼睛盯着,多多少少顾点面子,就答应了。我爸爸找了关系,让张衣回到了她上过一个学期的那个重点高中。

    张衣不管在学习方面还是在照顾她伯伯生活起居方面都尽心尽力,她心存感激。她养父母知道她联系上自己伯伯的那天,就把她赶出了家门,准确地说,是养父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扔出了家门,她光着脚走到我家,我爸妈没让她进门直接往医院送,医生从她的脚rou里挑出好多小砂石,在我家过渡了两个多星期才被她伯伯接纳。後来张衣又两次回去想取得养父母谅解,都被甩了耳光,说养不熟,自私,忘恩负义。

    所以张衣全心全意地对她伯伯好,把家里收拾得乾乾净净井井有条,她知道她得到的每一点一滴都太难得了。她伯伯出门忘了带钥匙让她等着她就能一夜坐到天亮地等,她伯伯对来家里做客的朋友和生意夥伴说这是家里的小保姆,她也配合地叫“张先生”。她像土里刚出来的绿芽,对每一滴水都感激不尽。

    我们16岁那年,张衣的伯伯突然被查出肝癌末期。本来天天喝酒抽烟打牌玩通宵精神比谁都好身体比谁都壮的人,一查出病,就崩溃了,两个星期不到,瘦了差不多20斤。张衣也没法去上学,在医院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我跟张恒礼那个周末去医院看望的时候,他伯伯已经神志不清了。张衣说他每天精神只能好上两个小时,有时候大白天有时候大晚上。他只要精神一来,就拉着同屋的病友说话,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睡觉心情怎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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