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履薄冰 (第4/4页)

点头之交。

    “嗯。”

    小野终於耗尽了全身力气，迷迷糊糊地望向起了雾的夜色。

    “不是所有师傅都希望徒弟出师的。”顾岛的提醒，再次盘旋在小野脑海。

    之前小野没有接话，是因为她从不交浅言深。

    可是顾岛说的道理，她懂。

    大概从半年多前开始，小野就感受到了自己与徐教头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与客户打电话时会刻意回避她，也常把一些难啃的骨头扔给她，而且越是难啃，他就越喜欢做一个甩手掌柜——尽管内心极度排斥这个想法，但理智告诉小野，她和徐教头，正在从师徒渐渐走成对手。

    所以从那时起，即使徐教头没有参与项目，小野也总会在项目完成後，把徐教头的名字列在项目团队的第一位，而重要的客户会议，即使她完全能够独自搞定，也总会邀请徐教头，来“把一把关”。

    总之，在成为合夥人之前，她决不能成为徐教头眼中的对手，所以他要的面子、尊重、安全感，她统统要给他。

    迷雾越来越浓，眼前的道路变得模糊不清，险象环生。

    小野告诉自己，不能错，一步都不能错。既然通往合夥人的大门已经被她敲开，她就要一往无前，走到底。

    半年，再过半年，她就能成为溪源资本最年轻的合夥人。

    没错，不仅是合夥人，而且是最年轻的合夥人。

    人生只有一次，所以她要极致的、完美无瑕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