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5/19页)

敢说我们的样子一定不惹人待见。我们灰尘满面，一身臭汗，衣服也脏里吧唧的。考斯第看上去像个大恶棍，我觉得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一次又一次遭到农家的拒绝。有一个地方的农夫说他可以雇下考斯第，但不能用我；考斯第说我们是好朋友，不能分开。我让他留在这家，我再找地方，可他不听。这让我感到有些惊讶。我知道考斯第喜欢我——尽管我不知道为什麽，因为我现在对他一点儿用也没有——可我从未曾想到，他喜欢我到这样的程度，能因为我而拒绝了给他的工作。在我们继续往前走时，我心里有了些许的内疚，因为我真的不喜欢他，事实上，我还有些讨厌他呢，可当我因此跟他说了些感激的话时，他却骂了我个狗血喷头。”

    ??“不过，我俩的运气终於来了。我们刚走过一个位於洼地的村子，就发现一所盖得不怎麽规则可也并不难看的农舍。我们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像前面几次一样，我们问她可要帮工。我们告诉她我俩不要工钱，只供给我们吃住就可以，她并没有像我们所以为的那样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而是说让我们等一下。她朝屋里面喊了几声，很快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把我俩仔细打量了一番，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他要求看我们的证件。在知道了我是美国人时，又盯着看了我几眼。他似乎并不喜欢我是个美国人，不过，他还是让我们进到屋里，请我们喝杯葡萄酒。他把我们领进厨房，坐了下来。那个女人拿来一壶酒和一些杯子。这位男主人告诉我们，他的帮工前几日被牛顶伤了，还在医院里，在收割之前是派不上用场了。打仗死掉了许多人，莱茵河沿岸兴建的许多工厂又招去了不少人，现在找帮工可真的不容易啊。我们当然知道这一情况，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失去信心。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