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月亮与六便士》（31） (第4/4页)

；爱情中有一种软弱感，一种想保护的欲望，一种表现完美、带来快乐的渴望——如果不是无私，无论怎样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隐藏自我的自私；其中包含了某种缺乏自信。这些都不是我可以在斯特里克兰身上想象出的特征。爱是劳神费力的；它令恋爱中的男人筋疲力尽；看得最明白的人，即使他可能清楚，也无法认识到他的爱会终止；它将他知道是幻想的东西、而且知道它除此之外什麽也不是的这个东西具体化，较之现实而言，他更爱它。它让男人比他自己多一点点，同时也少一点点。他不再是他自己。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体、一个有一定意义的器具，这与他的自我无关。爱情从来不缺乏多愁善感，而斯特里克兰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不具有这种特征的人。我无法相信他会忍受爱情中的自我控制；他从来都不能容忍不相乾的束缚。我相信，任何东西，只要妨碍他追求他那无人理解的渴望（这一渴望时时刻刻鼓动着他，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他都能将之从他心里彻底铲除；尽管那可能会极其痛苦，结果会令他遍体鳞伤。如果我已经成功地表达了斯特里克兰给我留下的印象，那麽，我觉得对爱情而言，他太伟大，同时也太渺小，这麽说似乎就不那麽骇人听闻了。

    ??不过，我认为，每个人激情的概念都是根据自己的特性形成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概念。像斯特里克兰这样的人会以他自己独特的方式去爱。试图去分析他的情感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