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8/28页)

   ??我猜想，这就是拉里和苏珊·鲁维埃在一起度过的那个夏天，不过，我并没有打断他的话问他。

    ??“在这以後，我去了西班牙。我想看看委拉斯开兹[98]和艾尔·格列柯。我想知道艺术是不是能向我指出宗教不能指给我的路。在游荡了一阵子後，我去了塞维利亚。我喜欢塞维利亚，想着在那儿度过冬天。”

    ??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我去过塞维利亚，我也喜欢那个地方。我喜欢它白色的弯弯曲曲的街道，喜欢它的教堂和瓜达尔基维尔河域一带的广阔平原；不过，我也喜欢那些安达卢西亚姑娘们，她们欢快，有优雅的举止，黑亮的眼睛，她们头上戴着的麝香石竹更加衬托出她们头发的乌黑，而黑黑的发也将头上的石竹花衬得更加靓丽；我喜欢她们粉嫩光润的皮肤和富於性感的嘴唇。活在青春里，真的像是在天堂。拉里去塞维利亚时，稍比那时候的我大一点儿，我不禁问着自己，对那些可爱的撩人心意的尤物，拉里能够无动於衷吗？他回答了我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一天，我碰上了一个我在巴黎结识的法国画家，此人叫奥古斯特·科泰，他跟苏珊·鲁维埃曾同居过一段时间。他到塞维利亚来画画，和一个他在这里认识的女孩住在一起。一天晚上，他邀请我去丹尼亚剧院听一个弗拉门戈[99]的歌唱家唱歌，他的那个女孩带着她的一个朋友。你从来没有见过那麽美丽娇小的姑娘。她只有十八岁。她跟一个男孩发生了关系，因为怀了孕不得不离开她自己的村子。那个男孩目前在服兵役。把孩子生下後，她便托给人照管，自己在一家卷烟厂上了班。我把她领回了家。她生性快乐，温柔可爱，几天之後，我问她是否愿意过来和我一起住，她说她愿意，於是，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