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23/28页)

身厚花呢衣服、戴牧师领的矮胖子，不过，他现在是穿着一件番红色的长袍，後来我才知道，这种长袍是罗摩克里希纳[100]教会的长老穿的；他不再是那个样子滑稽、爱唧唧呱呱的小个子，而是看上去颇有尊严，甚至可以说是光彩照人。我们两个都凝视着这座半身巨像。”

    ??“‘大梵天，司创造；’他说，‘毗湿奴，司护持；湿婆，司毁灭。他们是绝对本体的三种体现。’”

    ??“‘我不太理解。’我说。”

    ??“‘你不理解，我并不感到意外。’他回答说，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眼睛里闪着温和的光儿，仿佛有些嘲笑我似的，‘能被人理解的上帝就不是上帝了。谁能用语言解释无限呢？’”

    ??“他合起手掌，微微躬了躬身子离开了。我仍留在那里望着这三个神秘的头像。也许是因为我当时的心境易受到感染，我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你知道，有时你试图想起一个名字，它到了你嘴边，可你就是说不出来：这便是我那时的感受。从山洞里出来以後，我在外面的石阶上坐了很长时间，眺望着大海。我对婆罗门教的了解仅限於爱默生就此所写的一些诗句，我想记起这些诗行，却不无遗憾地发现我不能。回到孟买後，我进到一家书店，看能否找到一本包括了这些诗歌的集子。它们被收在《牛津英诗选》里。你记得这些诗吗？”

    ??他们以为自己行，那些忽视我的人；

    ??殊不知他们远翔时，我是他们的羽翼；

    ??我既是持疑者又是疑问本身，

    ??我是所罗门口中咏唱的颂诗。

    ??“我在一家当地的饭馆吃了晚饭，因为我在晚上十点锺上到船上就行，时间还早，我便走到孟买的广场上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