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25/28页)

老却精神矍铄，像朵雏菊。我问他怎麽会毫无倦意，他说：‘靠参究混沌，在绝对中得以休憩。’对他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作想，不过，他的那一神清气爽的神态是我亲眼所见，好像是晚上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夜似的。”

    ??“在我们最终到达贝拿勒斯後，一位与我年纪相仿的小夥子来接我的同伴，长老让他为我安排一个房间。这个年轻人叫马亨德拉，是大学里的一位教师。他忠厚善良，人又聪慧，他似乎很喜欢我，就像我也很喜欢他一样。那天傍晚，他划船带我去了恒河。市区和城市的建筑一直延伸到恒河岸边，景色很美丽，很壮观，给人一种敬畏感。次日清晨，他还有更好的景观让我看呢，天还没亮，他就到旅馆来接我，又带我来到恒河边。我看到了我简直难以相信的景象，我看见成千上万的人们来到这儿，下到河里，洗浴祛邪，做祈祷。我望见一个又高又瘦的人，一头浓密的乱发，脸上长满了胡须，身上只穿着一个兜带，伸展着他的长臂，头高高地扬起，面朝着刚升起的太阳，大声地祷告着。我无法表达出那种场面给予我的感受和印象。我在贝拿勒斯待了六个月，我一次又一次地在黎明时来到恒河，观看那一奇特的景象。我的惊奇感从来没有消减过。这些人们不是半心半意，而是毫无保留、毫无疑惑、全副身心地信仰他们的神。”

    ??“每个人都对我特别好。当他们发现我来到印度既没有去射杀老虎，也没有去贩卖什麽东西，而只是来学习时，他们就尽一切可能来帮助我。看到我愿意学兴都斯坦语，他们很高兴地给我找来了老师。他们借书给我看。对我提出的问题，总是热情地给予解答。你了解印度教吗？”

    ??“谈不上了解。”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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