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月亮与六便士》（40） (第1/5页)

    ??我们安葬了可怜的布兰奇後，我离开了斯特罗夫，他心情沉重地走回了家。某种力量促使他走到画室，某种令人费解的自我折磨的渴望，可是，他害怕他预料到的悲痛。他沉重而缓慢地上了楼；他的脚步似乎不愿带他前行；他在门外徘徊良久，努力鼓起勇气走进去。他感觉糟透了。他有一种冲动要跑下楼追上我然後求我和他一起进去；他有一种感觉，认为画室里有人。他记得过去爬上楼後，他往往要在平台处等一两分锺，恢复正常呼吸，而他急切想见到布兰奇，这让他平息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多麽荒谬啊。见到她永远是一件开心的事，即使他出门不到一个小时，一想到能见到她，他就像他们已分开一个月那样激动。突然间，他无法相信她已经死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当他转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他会看到她在桌子边上，稍稍俯身，就像夏尔丹的画《午餐前的祈祷》中那个女人的优雅的姿态，这在他看来仿佛总是那麽优美动人。他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看上去没有久不住人的感觉。他妻子的整洁是以往一直令他满意的一个特点；他的家庭教养也让他稍稍赞同有条有理，并以此为乐；当他看到她出於本能要把每一件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这做法让他心中产生些许温暖的感觉。卧室看上去似乎她刚刚离开：刷子一把把整齐地放在梳妆台上，一把梳子边上一把刷子；她在画室度过的最後那一夜，睡的床被什麽人铺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