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3/28页)

蕾妮丝的情感，在他刚刚登基後，便让她离开了罗马。因为罗马的元老院和人民都激烈反对他们的皇帝和与外国的女王联姻。戏剧围绕着铁图在爱情和职责之间的思想斗争展开，在他犹豫不定时，最後是贝蕾妮丝在确信铁图是真心爱她後，毅然决然地永远离开了他。

    ??我想，只有法国人才能充分欣赏拉辛那一优美、宏伟的风格和他诗歌的音乐美，不过，即便是个外国人，一旦他熟悉了拉辛那一矫饰、古雅的诗体风格，也不由得会被他的柔情蜜意和崇高的情感所打动。很少人能像拉辛那样懂得，在人的声音里含有那麽多的戏剧成分。不管怎麽说，在我看来，那流畅的亚历山大体[91]的作用足以替代情节，那些长长的句子凭借超人的技巧组织起来，达到预想的高潮，每个句子都像是电影中的惊险镜头，令人感到激奋。

    ??在第三幕演完後中场休息时，我出来到门厅里抽支烟；在大厅门的上首竖着乌东[92]的伏尔泰塑像，他龇着没有牙的嘴嘲讽地笑着。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带着少许的不耐烦转过身来——因为我仍想独自沉浸在那铿锵的诗句带给我的兴奋当中——看到了拉里。见到拉里，我总是很高兴。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我跟他说，戏演完後我们碰头，一块去喝一杯。拉里说他还没有吃晚饭，肚子正好饿着呢，提议到蒙马特去。散场後，我们碰了面，一起往外走。法兰西剧院里有一股发霉的味儿。这味道又和一代代的剧院女服务员身上特有的味儿掺和在了一起，她们从不洗澡，总是板着一副面孔，把你领到你的座位上去，毫不客气地跟你索要她们的小费。到了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顿觉畅快，晚上天气很好，我们信步往前走着。歌剧院大街上的弧光灯发着耀眼的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