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4/28页)

，天上的星星仿佛不屑於跟街灯争胜似的，在廖廓无垠的夜空中掩翳起它们的光辉。我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我们刚看过的戏。拉里感到失望。他愿意戏演得更自然一些，演员们的台词更接近於平常的语言，演员们的手势举止也不要太过於戏剧化。我认为他的看法不对。这部剧以辞藻胜，以雄宏的辞藻胜，我以为这些诗句念起来就应该有一种铿锵有力或是滔滔如泻的气势。我喜欢在读到韵脚时那样地顿一下；那些戏剧化了的动作和手势，来自一个悠久的传统，在我看来似乎跟这种偏重形式的戏剧格调是相吻合的。我不由得想戏这样子来演，正是拉辛当年所希望看到的。我对演员在艺术的诸种限制下，能够设法饰演得真实、富於人情味和激情，一直都很钦佩，当艺术能够利用传统很好地服务於其自身的目的时，就是艺术的胜利。

    ??我们来到克里希大街上，进了巴拉西里·格拉夫饭店。时间刚过了中夜，饭店里的人很多，我们找到一张桌子，要了火腿蛋。我告诉拉里，我去看过伊莎贝尔了。

    ??“格雷高兴回到美国去，”拉里说，“他在这里，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不重新回到工作中，他是不会快乐的。我敢说，他会挣到很多钱的。”

    ??“如果他能挣到很多钱，那也是多亏了你。你不仅治好了他的身体，也使他振作起了精神。你让他恢复了自信。”

    ??“我没做什麽。我只是指给他看，如何医治好他自己。”

    ??“你这点儿本事是怎麽学来的？”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是我在印度的时候。我一度得了失眠症，碰巧跟我认识的一个老瑜伽教徒提起这件事，他说很快就能给我治好。他只是做了你看到我给格雷做的事，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