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4/30页)



    ??“可现在她一点儿也不了。”

    ??“在我战後归来时，她几乎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她读了不少有关工人阶级状况的书，在芝加哥的工厂里，她自己也亲眼目睹到了一些，她迷上了卡尔·桑德堡[79]，用自由体诗犀利地揭露工人阶级所受的剥削和穷人的苦难。我敢说，她写得很一般，但很真诚，饱含着对弱者的同情和对理想的追求。她那时想成为一名社会工作者。她的那种奉献和牺牲精神令人感动。我觉得她本能够有更大作为的。她聪慧，不是那种感情冲动型的女子，她给人一种思想非常纯洁、灵魂异常高尚的印象。那一年，我们两人经常见面。”

    ??能看得出来，伊莎贝尔听得越来越烦躁。拉里丝毫也没有察觉他是在把一柄匕首捅进她的心窝里，他这些没有顾及伊莎贝尔情感的言辞，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子在她的伤口上翻绞。然而，在她开口时，她的嘴角边却浮着笑容。

    ??“她是怎麽选中你做她的知己的？”

    ??拉里坦诚地望着伊莎贝尔。

    ??“我不知道。在你们这些有钱人中间，索菲是一个穷孩子，而我呢，也不是富人。我待在麻汾只是因为鲍勃叔叔在那儿行医。我想，她觉得这使我和她之间有了一些共同点。”

    ??拉里没有亲戚。我们大多数人至少有一些表兄妹，尽管我们可能没有见过他们，但是，他们至少让我们觉得我们是这个家族中的成员。拉里的父亲是独生子，拉里的母亲是独生女；拉里的祖父是教友派教徒，年轻时出海後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的外祖父也没有兄弟姐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拉里更孤单的了。

    ??“难道你从未想到过索菲在爱着你吗？”伊莎贝尔问。

    ??“从来没有。”拉里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