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6/30页)

，艾略特？”

    ??“我自己用，亲爱的朋友。它的设计非常精美，我觉得把它放置在教堂门口的一侧，与门另一侧的圣水盘能形成对称。只是这些基督教早期时代的人都是矮胖子，我自己很难躺得进去，我不想像个胎儿似的，用我的双膝顶着下巴睡在里面，一直等到上帝召我回去的那个时候。太不舒服了。”

    ??我笑了起来，可艾略特仍是一脸的严肃。

    ??“後来，我有了个不错的主意。尽管费了一些劲——不过，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我还是跟教堂方面谈妥了，准备把自己葬在祭坛前面、圣坛东面的台阶底下，这样当庞廷迪沼泽地的贫困农民前来领圣餐时，他们那笨重的靴子就会踏在我的骨头上了。很刺激，不是吗？一块光光的石板上只写下我的名字和生卒年月。Si monumentum quaeris circumspice[80]。如果你要找他的碑，你只需看看四周。”

    ??“我的拉丁文足够我理解这句老套的话，艾略特。”我带点儿讥诮地说。

    ??“哦，抱歉，我亲爱的朋友。我总是跟上层阶级打交道，习惯了他们的愚昧无知，让我一时忘记了我现在是在跟一位作家说话。”

    ??他在嘴上并不想吃亏。

    ??“不过，我想要跟你的说的是下面这件事，”他继续道，“我有一些安排写在了我的遗嘱里，我想让你监督它们的执行。我将不埋在里维埃拉，不跟那些退休的军官和中产阶级的法国人葬在一起。”

    ??“当然，我会按照你所希望的去做的，艾略特，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必现在就来安排许多年以後的事情。”

    ??“我年龄不小了，你知道，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走了也不遗憾了。兰道尔[81]有几句诗是怎麽说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