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27/30页)

在想，魔鬼看到基督教挑起的这些残酷战争，教徒对教徒施加的迫害和酷刑以及盛行的狡诈、虚伪和偏狭，他一定会感到得意的；当他记起是基督教给人类背上了原罪的沉重包袱，使星儿满天的璀璨夜晚变得黯淡，在世人应享受的欢愉上投下邪恶的阴影，他一定会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自语道：是时候给予魔鬼一个公正的对待和评价了。

    ??少顷，伊莎贝尔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块手绢和一面小镜子，她照着镜子，小心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滴。

    ??“你很会借题发挥，是不是？”伊莎贝尔愤愤地说。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没有回答。她往脸上扑了点儿粉，涂了点儿口红。

    ??“你刚才说，你认为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探求着什麽。你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我也只是猜测，你知道，也许，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我想，他在寻找一种哲学，或者说一种宗教、一个生活的准则，能使他的头脑和心灵同时得到满足。”

    ??伊莎贝尔考虑了一会儿。临了，她叹了口气说：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一个来自伊利诺伊州麻汾的乡下娃，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路得·伯班克出生在马萨诸塞州的农场，竟种出了一种无核的橘子，亨利·福特出生在密歇根州的乡下，竟发明出了小汽车，想想他们的事迹，也就不觉得那麽奇怪了。”

    ??“可那些都是实用的东西。这与美国传统是一致的。”

    ??我笑了起来。

    ??“世界上还有什麽比学会如何更好地生活更加实用的吗？”

    ??伊莎贝尔做了个懒洋洋的手势。

    ??“你不想完全失去拉里，对吧？”

    ??她摇了摇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