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8/30页)

跟朋友在一起吗？”

    ??“我才不管你的那些狗屁朋友。让他们滚蛋。你来跳舞。”

    ??他一把抓住索菲的胳膊，可她一下子挣脱了。

    ??“别缠我，混蛋[73]。”她突然发怒，喊了起来。

    ??“烂货[74]。”

    ??“你才烂[75]。”

    ??格雷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不过，我看出伊莎贝尔完全听懂了，因为她也有大多数正经女子对猥亵的那种知识，她板起面孔，厌恶地蹙起眉头。那个男人抬起胳膊，张开手掌（一双长满老茧的手），要扇索菲耳光，这个时候格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滚开[76]。”格雷用一种厌恶至极的声调大声喊。

    ??那个男子停住了，愤怒地看了格雷一眼。

    ??“当心，柯柯，”索菲说着发出一阵狂笑，“他会把你揍扁的。”

    ??那人把格雷的身高、块头和浑身的力气打量了一番。他忿忿地耸耸肩膀，骂了一句脏话，溜走了。索菲带着醉意咯咯地笑着。我们其余的人都没作声。我又给索菲斟满了酒杯。

    ??“你住在巴黎吗，拉里？”在喝下了杯中的酒後，索菲问。

    ??“现在是。”

    ??跟一个醉酒的人说话总是很费劲的，无需否认，与喝醉酒的人比起来，清醒的一方是处在劣势的。我们颇为尴尬、索然无味地聊了一会儿。後来，索菲把她的椅子往後一推说：

    ??“如果我再不去找我的那个男朋友，他会疯掉的。他脾气暴，又粗野，可天哪，他床上的功夫真好。”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再见，朋友。再来啊。我每晚都在这儿。”

    ??她挤到了跳舞的人中间，不见了。看到伊莎贝尔那具有古典美的面庞上的冷峻嘲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