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扎先生之死 (第11/29页)

而另一些喜欢猜疑和说人坏话的人则散布流言蜚语， 说高卢扎先生出人意料地堕入爱河了。当然， 没有人向他提起这方面的事， 大家早都知道他很厌恶别人的好奇心。所以， 同这个身穿黑衣的细高挑儿第一天莫名其妙地在这个小城出现时一样， 直到如今人们关於他过去的生活所知仍然甚少。他们只好像起初那样妄加猜测， 并且耐着性子观望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要不了几天他就会自杀的。” 不知是谁这麽大声嚷嚷起来，於是男人们， 大多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就他将采用何种方式自尽这一问题纷纷猜测: 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悄悄乾， 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夜深人静时， 是用手枪还是用匕首。众说纷纭， 争论不休。

    ??该城一个最有名的赌棍就此问题宣布， 谁愿意打赌他可一手经办。於是那些相信自己运气的人都纷纷登门， 连价钱都不问就争相购买浅黄色的彩票。彩票上用专门刻制的印章蘸着蓝墨水印了高卢扎先生的肖像以及他可能自杀的日期和时间。全城的人差不多都参加了这场赌博。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最後出结果。头奖实在很有诱惑力: 中奖人可以免费到高卢扎先生没有去成的海滨休养一个月。

    ??惟有那些美人儿没有参加打赌。她们自己似乎也成了未卜先知的人， 一个个神秘莫测地微笑着说:“他不会自杀的。目前还不会！”

    ??她们倒也真的言中了。

    ??这时候高卢扎先生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所有这一切都落不了好下场， 这种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恐怕很难继续下去。因此， 在午睡时刻他常常不再睡觉(他一贯认为午睡是长寿的必要条件)， 而是久久地直到黄昏时刻伫立在窗前， 越过混浊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