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 (第20/25页)

讲话以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把黑眼睛转向费夫。那双目光直透他的骨髓。在他的逼视之下， 费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飘忽忽的， 吓得周身都发麻了。他的右手不知不觉地缓缓伸出， 被主任的那只长满雀斑的大手猛地抓住。

    ??四

    ??在一个天气晴和的日子里， 费夫来到一家又一家， 专门走进地窖和贮藏室， 把在那儿住下的老虎引出来， 跟着他走出屋门。他每走进一家， 那些老虎就夹着尾巴蹲坐在门外等他。它们那副模样很奇特， 简直和用黑缎带捆扎着的一大堆黄金分毫不爽。等到费夫又带着一只老虎从那家出来， 那一大堆黄金突然长出了腿， 黑缎带也就自己解开了。一阵激动如同电流一般穿过围观的人———开头还没几个， 後来就越聚越多， 最後， 当费夫率领着排成单行的老虎走向动物园时， 欢呼的人群就更多了。费夫骑在最大的一只老虎的背上， 走在最前面， 小孩子们在大人的腿间穿来穿去地跑着喊叫:“喂， 先生， 你真能跟老虎说话吗?”

    ??在欢呼的人群中当然有费夫的父母， 他们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修建港口的工程师的父母啊。作母亲的激动得流泪不止， 过了一会儿， 她稍稍平静了些， 就对她丈夫———那作父亲的说:“我总说， 有一天费夫会达到目的的！”

    ??父亲点了点头。不久之後， 他们俩双双去世了。

    ??费夫没有费力气去数人群中到底有多少人。他点头致意， 大家由此看出， 他被欢呼敬礼所深深感动。动物园主任本人就站在进口处， 胸前挂满了奖章。他讲了一番话， 既欢迎老虎， 又赞扬费夫把这个世界从老虎成灾中解救出来。人们本来期待着费夫要致答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