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 (第6/8页)

“噢， 亲爱的， 亲爱的， 别对我提这些了！ ……一提起这些事儿， 我这儿就简直宛如刀剜……” 他把一只手按住胸口， “我的上帝， 我仿佛觉得白里茨……”

    ??从室内果真传来隐隐的吠声。

    ??“劳你稍候片刻， 亲爱的， 我进去让那讨厌的畜生安静下来。

    ??……亲爱的， 只一会儿。”

    ??他像鳗鱼一样狡捷地溜了进去， 随身紧紧闭上门， 上好门闩。

    ??接着， 是一片沉寂。

    ??阿帕凯尔静候了几分锺， 然後低声呼唤: “塔布拉尼， 塔布拉尼。” 里边毫无动静。他又怯生生地叩叩门， 但依然一片沉寂。

    ??夜更深沉了。阿帕凯尔想到佳娜; 他往日曾是这个随和、善良的姑娘的座上客。佳娜住在一幢古旧、偏僻的公寓里， 拥有两间屋子。下半夜三点锺， 他来到佳娜的寓所。幸运的是， 像这样杂乱的公寓楼房时常发生的那样， 大门半掩着。阿帕凯尔精疲力竭， 吃力地登上了第五层。

    ??过道里一片阴暗。阿帕凯尔顺利地找到佳娜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敲门， 听不到反响; 又连续敲了几下， 直到传来佳娜睡意浓重的声音: “谁呀? 半夜三更有什麽事?”

    ??“是我， 托尼。就你一个人吗? 请开开门。”

    ??“半夜三更有什麽事呀?” 她像平素那样温顺而懒洋洋地重复。

    ??“稍等一会儿， 这就来。” 随即传来漫不经心地趿着拖鞋， 扭亮电灯和用钥匙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