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4/30页)

男人们。我们要了一瓶加热过的香槟。有些女人在走过我们时，会狠狠地盯上伊莎贝尔一眼，我不知道她是否晓得这其中的含义。

    ??後来，我们去了拉白路。那是一条阴暗狭窄的小街，你甚至一走进这条巷子，便能感觉到一股yin荡的气息。我们进了一家咖啡馆。在里面，有一个面色苍白、举止放浪的年轻人弹着钢琴，一个看似身心疲惫的老者吱吱扭扭地拉着小提琴，还有一个在用萨克斯管吹着不着调的噪音。里面挤满了人，很难再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但老板看出我们是花钱的主，不太礼貌地撵走了一张桌子的一对男女，让他们到另一张桌子上去挤挤，请我们坐了下来。被赶走的那两个人没好气地说着一些不好听的话。许多人在跳舞，海员们头戴顶上缀着红绒球的帽子，大多数的男人们都戴着帽子，有的把手帕系在脖子上，女人和女孩子们都涂着浓妆，穿着短裙和五颜六色的罩衫。男人们跟眼睛化了妆的矮胖男孩子们跳，面色憔悴的女人和染了发的胖女人跳。屋子里充满了烟、酒和汗臭的味儿，舞曲奏响个不停，这一群臭味难闻的杂七杂八的人不停地在屋子里转着，他们脸上闪烁着亮晶晶的汗珠，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样子怪瘮人的。其中有几个块头大、面相凶狠的人，不过，大多数人的个子都不高，显得面黄肌瘦的。我注视着伴奏的那三个人。他们像是机器人那样机械地演奏着，我问自己：在他们刚开始从事这一行当时，他们是否曾这样憧憬过，有朝一日他们也许会成为音乐家，人们会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为他们喝彩。纵便你小提琴拉得不好，你从前也请人教授过，练习过；难道这位小提琴手从前付出那麽多，就是为了在这个臭气熏天、污秽不堪的地方，拉狐步舞曲子一直到天明吗？音乐停了，那个弹钢琴的用一块脏手绢擦着脸上的汗。跳